捡个傻子做夫郎 第67(2 / 3)
,有何不可?”其实若非周琦对沈鱼出手,他也狠不下心行此决断,眼下既谋划至此,这一局他势在必得。
得知祁渊筹谋,沈鱼只觉心脏怦怦直跳,她从他膝头撑起身,抚着胸口道:“得亏你告诉我了!”说着便快步向外走。
祁渊失笑:“这么晚了,要去何处?”
沈鱼头也不回,如墨青丝因动作急促而擦过清亮沉静的眸子,声音清晰传来:“去医馆!清点药房,让伙计们多多备下金疮药、止血散、丹参片!只怕后头这些东西就要派上大用场了……”
祁渊望着她匆匆离去的侧影,摇头轻笑,随即也振袖起身,跟了上去。
又过半月光景,春寒料峭,一个阴云密布的清晨,祁渊匆匆领兵而出,终日未归。至黄昏时分,皇城忽然全面戒严,各坊市门楼被重重封锁,甲胄鲜明的兵士往来巡梭,气氛肃杀。
事起突然,京城上下人人自危,皆依令紧闭门户。但对沈鱼而言,却像是高悬已久的那只靴子终于落了地。她随着高氏、祁沁等女眷一同聚在厅中,祁闻识与祁澜则带着家丁护院严守府门各处,气氛凝重。
戒严持续到深夜,外界依旧没有任何确切消息传来,远处偶尔隐约可见火光,映得天边一片不祥赤红。厅内,强做轻松的闲话早已说尽,炉边烘着的点心也变得甜腻无人问津,屋内渐渐沉默,一片寂静时,沈鱼总觉得隐约能听见些刀剑碰撞的厮杀声。她安静地坐在灯影稍暗的一角,虽忧心,神色却不见慌乱。
高氏面沉如水,愁眉不展。
祁沁耐不住性子,一趟趟想跑到府门边探看,又被张妈妈一次次忧心忡忡地劝回来。
“二嫂嫂,”祁沁终于忍不住蹭到沈鱼身边,“二哥哥临走前,可曾跟你透露过什么?外面到底怎么了?他什么时候能回来?”
高氏虽未开口,但目光也悄然投向了沈鱼。
沈鱼确实知晓部分内情,但此事千系重大,绝不能从她口中泄露半分。她沉吟一瞬,轻轻摇头,声音平稳:“眼下我们能做的,唯有相信他既能领兵出去,就必能平安归来。”
听她如此说,高氏忍不住叹了口气:“早知如此,当初我就该坚持让渊儿同澜儿一般习文……年轻时为他父亲担惊受怕,如今年纪大了,还要为小的悬心。”
祁沁揽住母亲的手臂,软声安慰:“二哥哥肯定没事。”
高氏虽然点头,但嘴上难免还是担忧:“刀剑无眼,这怎么好保证。”
祁沁看向沈鱼,声音逐渐笃定:“我相信二嫂嫂,也相信二哥哥。”
沈鱼一抬眸,没想到祁沁会这么说,内心宽慰之余安抚地对她点点头。
高氏但见沈鱼自有一种沉静的气度,不由觉得安心几分,渐渐平复了情绪,开口道:“好了,天色已晚,都聚在这里也无济于事,各自回房歇息吧。”
沈鱼独自回到剪竹园,因她早得了消息,心中有底,想着夜里无人再动手动脚地扰她,难得恣意在榻上滚了两圈。然而待到真的灭灯睡觉时,又不禁觉得衾枕空荡,触手生凉,翻身辗转间,怎样调整也不妥帖,最后将脸埋进枕中,才昏昏睡去。
戒严的第一夜,便如此度过。
第二夜,第三夜……时光在等待中缓慢流逝。
沈鱼夜夜辗转,明明同衾也不过一个月,怎么再回到一个人的状态竟然如此不适应呢。翻来覆去里,越躺越不舒服,沈鱼索性起身,素白的寝衣外随意罩了件厚斗篷,信步走到院中。
清冷的夜风拂面,稍解烦闷。黄将军摇着尾巴跑出来,亲昵地蹭她的裙角。
沈鱼蹲下身,轻轻抚摸它毛茸茸的脑袋。安静无人的院落,只有她和黄将军,这让沈鱼恍惚回想起在南溪村居住时的日子,唇畔不由牵起一丝轻松笑意。
然而此时,远处隐约传来的一声模糊哭喊,瞬间将她拉回现实。夜深人静,种种声响被放大,更添几分不安。她提起一盏灯笼,鬼使神差地走上平日少去的阁楼,推开小窗,熄了烛火,借着微弱的月光爬上屋顶。
放眼望去,整个京城陷入一片前所未有的黑暗,唯屋舍轮廓在夜幕下依稀可辨。偶尔有一队举着火把的兵士从不远处的街道快速穿过,脚步声声,将死寂踩踏。沈鱼大抵猜到,京郊正在交锋,宫闱之内亦少不了腥风血雨,至于街坊之间的动静,便是在肃清盘查了……
漫天繁星冷冽闪烁,仿佛尘世间的纷扰与它们毫无干系,沈鱼仰望,只觉得天地寂寥,她心也倏然空落落的。
许是抬头看得久了,忽然一阵莫名的眩晕袭来,心口悸动得厉害,沈鱼缓缓从房顶下来,脚步也有些虚浮。
她当自己是接连夜间难寐的缘故,喝了些温水躺下,闻着床帐之间若有似无的属于祁渊身上的气味,幽幽想起那句朝夕相伴不知惜云云,不禁一笑——
倒真叫他说着了。
接连数日的辗转反侧,让沈鱼醒来时只觉得头脑昏沉如裹棉絮,心口那股莫名的悸动与烦恶并未随一夜浅眠消褪,反如潮水般更清晰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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